变革是发展的永动力。在深刻变化的国际能源格局面前,在矛盾突出的国内能源发展形势面前,唯有深化改革,才是解决中国能源问题的根本之道。
中国能源分布很不均衡,地区差异大,资源分布、生产力布局和能源结构等特点决定了“西煤东调”、“北煤南运”和“西电东输”等格局在中国长期存在。能源输出大省在为中国经济社会做出贡献的同时,往往要承受了资源浪费、环境污染、生态破坏等代价。
在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时候,不断增长的能源收益掩盖了很多问题,而当中国经济增长逐步回归到合理区间,能源大省的矛盾更加尖锐地突显,“资源诅咒”等问题日益暴露。
在全球能源领域大调整、大变革以及中国加快推进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时代背景下,适时推动能源生产与消费革命无疑是明智之策和果断之举。以推动能源转型为主线,以能源生产与消费革命为抓手,构建形成安全、绿色、高效的现代能源体系,将是中国能源发展的重要战略指向。
而要取得预期效果,未来国家能源政策需要逐步改变过去偏重刚性的、行政指令性的调控,更加注重科学规划和宏观指导,更多采用经济激励、市场机制的柔性政策,通过改革体制机制释放制度红利。
随着“能源革命”大戏触及原有利益版图,需要的不仅仅是“壮士断腕”的果敢和破坚冰、啃硬骨头的勇气,更需要在新旧观念和制度的磨合与博弈过程中,不断反思、修正与重建,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如此方能契合提出能源与消费革命的决心与勇气。
早在2012年,“十八大”报告就提出“推动能源生产和消费革命,确保国家能源安全”。学界和行业内部之前对此也有过很多呼吁,但最高层定调这一说法还属首次。官方此前曾一度使用“变革”一词描述能源战略的调整,“变革”或“改革”与“革命”均有破旧立新、革故鼎新之意,但从程度上区分,“改革”一般指在不触动根本的前提下进行局部调整,而“革命”则指对旧的事物、制度或思想进行彻底变更,使其产生深刻质变。
此番将能源生产和消费革命提至国家长期战略的高度,显示了极大的决心和魄力,其背后有着推动中国经济发展模式转变的深切意涵,也意味着中国能源战略将出现根本性的重大变化,蕴含着非常深远的现实和历史意义。
习近平在讲话中曾指出,面临着能源需求压力巨大、能源供给制约较多、能源生产和消费对生态环境损害严重、能源技术水平总体落后等挑战,必须从国家发展和安全的战略高度,审时度势,借势而为,找到顺应能源大势之道。
革命会带来一些颠覆性的变化。从能源消费革命来讲,如何摆脱依赖能源高消耗的发展模式,抑制不合理的能源消费?如何控制能源消费的总量,实现效率提高?怎样实现节能优先?从供给革命来讲,如何建立一个立足国内的多元供应体系?怎样推进煤炭的洁净化高效利用?如何提高能源供应体系的安全程度和清洁程度?从技术革命角度来讲,如何以绿色低碳为方向实现产业形态和商业模式等方面的创新?体制革命更是关键环节,如何还原能源的商品属性?如何构建有效的市场结构和市场体系?上述困扰中国能源发展的诸多问题有待各个击破。
坚持节能优先,提高能源效率,坚持绿色低碳发展,推动减碳与减排,是能源革命的重要内容,也是建立现代能源体系的关键。能源消费量的基本公式是:能源消费量=能源需求量-节能量,在能源需求量不断走高时,要控制能源消费量,取决于政府投入和节能政策的引导。中国已将节能优先上升到国家战略高度,着力控制能源强度和消费总量,但由于资金投入不够、市场机制缺失,没有建立起从企业到个人自觉节能的长效机制,落实情况不是很理想。
这就要求我们从战略上、从体系上、从机制上加快减碳与减排的步伐,控制化石能源的消费总量,减少能源结构中的碳含量;制定节能约束性目标,进一步提高能源效率;控制二氧化碳等温室气体排放强度,提高低碳竞争力;减少污染排放,通过末端工程治理、发展循环经济、源头预防和加强监管等措施,减少废气、废水和废渣排放。通过走一条绿色低碳的工业化、城镇化道路,实现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
价格机制改革是能源领域改革的重点。能源价格市场化的核心,是让供求发挥更大的调节作用,使价格主要由市场来决定。同时,价格信号反过来又间接地引导市场供求,使生产者能够根据市场情况调节生产,消费者在价格的引导下合理消费。通过这样的市场机制,使价格的“无形之手”成为促进节能减排、撬动绿色发展的有力杠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