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能源大嘴 | 0评论 | 4529查看 | 2015-02-11 10:23:00
始于本世纪初的德国能源转型正在从第一阶段向进一步深化转型的第二阶段进阶,而我国则刚刚站在能源革命的起点上。
2月5日,由绿色和平主办的《中德能源转型论坛》上,三位亲历德国能源转型政策制定、执行和评估的核心专家,与多位中方能源领域专家一起探讨了中国能源革命的种种可能,对于中国未来可再生能源发展与电网之间关系持有不同见解的专家们也进行了激烈的讨论。
德方专家:
德国联邦环境署环境规划与可持续发展战略处处长HarryLehmann
应用生态研究所气候与能源政策专家FelixChristianMatthes
德国柏林自由大学环境政策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Hans-JoachimZiesing
中方专家:
国务院参事、中国可再生能源学会理事长石定寰
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能源研究所可再生能源发展中心主任王仲颖
国网能源研究院副总经济师兼能源战略与规划研究所所长白建华
内蒙古电力公司电力调度主任侯佑华
开场:“我们现在连转型都谈不上”
秦海岩(主持人)首先有个问题,为什么德国用“能源转型”这个词,而我国用了“能源革命”这个词,最近我也在读一些文章,讨论我们能源革命的目标,很多搞传统化石能源的人也写了很多未来的情景,说能源革命不是革煤炭的命,而是让煤炭更清洁。相比较来说,如果这是我们能源革命目标的话,我认为恐怕连“转型”这个词都谈不上。
要实现能源转型,牵涉到一个关键的问题:电网弹性。电网应该有更多的灵活电源提供这样的灵活性,但怎么提供?技术上可行不可行?经济制度有什么问题?目前在风电、太阳能可再生能源所占比例不大的时候,我们就已经遇到了限电问题,这是什么导致的?
激辩一:“三北高比例弃风光是通道问题?”
正方-白建华:咱们国家的地域面积比较大,省也比较多,各个省的情况也不一样。如果我们关注一下三北地区,这几年光伏/风电发展比较快,占的比重已经比较高了。以蒙西、蒙东、吉林,还有甘肃酒泉为例,风光实际占的比重比欧洲还高。弃风的原因是因为国内市场还比较小,外送通道不够完善,弃风/弃光现象必然会发生。
反方-王仲颖:去年2014年,全年内蒙的火电厂、煤电厂的年运行小时数是多少?4900。等会儿你们谁感兴趣再问问德国专家,他的年运行小时数是多少。反正我个人认为,弃风、弃光是体制机制问题,就目前我们电网的现状,就是我们的基础设施,还远不是通道的问题。
当然,这也不是国网的问题,因为国网的调度也决定不了让火电从5000小时降到3000小时,我估计他也没这个权力,所以这本身有个体制机制问题。
激辩二:“为了满足电量需求,未来10-15年火电还要增加?”
正方-白建华:咱们这个阶段,清洁能源发展比较迅速,风电、太阳能都发展比较快。但有一个概念,满足电量需求,可能未来10-15年,火电某种程度还是要增加。举个例子,2014年大概8亿多到9亿的火电装机,2010年底大概6.5亿。我们做了个预测,咱们国家的可再生能源可能会到达13亿左右就到了顶了。
我们的火电,一是满足电力平衡的需求,这个时期如果只是清洁能源这么建起来以后,这个阶段并不能满足我们自己的电力需求,还需要做一点火电补充。火电补充在哪?在我们的综合研究下来,既然要建火电,就跟风电一起建。
哈密是这样,从流量上来看,我们设计这条是正负800万千瓦的线,原来设计火电也配个800万,这800万在哈密建了以后,把电送到河南、华中,河南、华中是能完全消耗800万的,把风电和太阳能加起来,从哈密建完以后输送到中部,完全能达到800万以上。所以,这既解决了火电建设问题,也解决了清洁能源输送问题。
在转型期肯定要面对各种利益相关方,考虑各个方面去解决,我个人不觉得这里有什么矛盾。
反方-秦海岩:最近国网设计了很多跨省区的特高压线路,很重要的是要把风电、光伏送到负荷中心。但我看到的结果是,原本说哈密的风电至少得占50%的电量吧,现在看风电没怎么样呢大型火电基地先建起来了。哈密现在风电只占了40%吧,60%是火电。如果这样搞下去,结果谈何调整?再例如过几年可再生能源比例上来了,而火电才刚建没几年?怎么办?这里的矛盾太大了。
反方-石定寰:为什么只想着电量增加呢?未来火电必定要减少,不能再增了。所以我觉得,这个问题反映得出来,看得出来,能源管理机构与我们存在着很大的思想观念分歧,正像德国专家讲的,存在这样的分歧可再生能源增加没法推进,障碍太多。
“可再生能源的接入没有一项技术超越了电力系统本身”侯佑华就蒙西而言,虽然风电和太阳能达到了比较高的比例,但是作为多年搞电力系统专业的人员,我可以明白的告诉大家,在我认识到的可再生能源过程中,我觉得它没有一项技术超越了电力系统本身的。
其实德国专家在解决可再生能源波动问题的方法上,也只有两个方法:第一个方法是市场化的方法,通过市场化的运作来鼓励人们调节一些概念,调节一些用能的习惯,来适应可再生能源的发展。第二个方法其实也很简单,我们现在老谈智能电网,这个概念有点太大,其实这个东西是我们在30年以前正常电网运行中,都会使用到的一些方法,就例如调节一些负荷,无非是电源的调节和负荷的调节,我想将来可再生能源的并网,它所面临的问题,从我们现在来看,都不会超过电力系统知识的本身。“灵活的电网技术是挑战,但不是最大的障碍”FelixChristianMatthes德国最重要的经验有两点:
一是可再生能源的发展扩张要有强有力的监管政策,同时要重视电力市场的自由化。可再生能源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只要市场是中性的,价格放开,就有很多传统电厂被市场淘汰,可再生能源就有利可图。所以,中国应该让网络中性化,让价格可变动。
其次,德国有非常复杂的网络规划工作。
德国的输电网运营商每年都得重新核算他们的网络传输能力,以及每年要做出三个网络升级的情景:低接入可再生能源比例、中占比和高占比。今后十年输配电线升级的计划,每年也都要重新核算。
德国的监管机构会为今后20年可再生能源并网占比制定三个不同情景,然后每个输配电企业都得按照自身情况作出非常复杂的模型仿真,来对这三个不同的情景要求今后的升级计划。中国也应该提出这样三个升级情景的规划。
“德国电力市场可以解决波动性问题,为什么中国不能?”王仲颖当我们说到德国的能源转型对于中国能源转型的借鉴意义,有人就质疑我说,德国是一个国家,这个国家很小,没有可比性,而且还跟法国、丹麦北欧的电网连着呢,所以可以互通,德国的波动别人可以帮助解决。但我反过来问,中国31的省市自治区啊,就相当于一个欧洲啊,比如我问2050年中国电力可再生能源比例,就像德国一样达到80%的话,并不是说所有省市自治区都达到80%啊,那是不可能的,有的省市自治区就是100%的可再生能源电力,有的省市自治区就是60%的可再生能源电力。关键问题在于:欧洲有一个统一的电力市场,而中国还没有一个完全竞争的电力市场。
“接入煤电还是可再生能源,经济账的背后还是思路问题”
HarryLehman:我们可以回顾一下,在包括德国在内的欧洲,在过去关于可再生能源并网的过程中,可